在青石老街最北端的拐角處,有座懸著銅鎖藥柜的老藥鋪。每到日暮時分,墨綠窗欞便會被斜陽鍍成琥珀色,氤氳出獨特的香氣漩渦——那氣息初聞似仲夏夜的金銀花墻,細辨又糅著茯苓、首烏和野山參的清苦。十二歲的冬生總在此時屏住呼吸,看著祖父布滿老繭的手掌在銅秤上起落,暗紅算珠碰出細碎脆響,仿佛在替不肯開口的老人作答。 那些裝著藥材的藤編簍筐里,總飄出些不屬于尋常本草的氣味。有時是雨打梨花的清冽,有時又像古寺檐角風鈴的余韻,某次甚至泛起冰雪初融時山澗的凜冽。祖父的銅鎖鑰匙從不離身,像枚沉默的玄鐵新月,守護著藥柜最上層某個落滿塵埃的格子。直到某個黃昏,冬生發現祖父壓箱底的...
在青石老街最北端的拐角處,有座懸著銅鎖藥柜的老藥鋪。每到日暮時分,墨綠窗欞便會被斜陽鍍成琥珀色,氤氳出獨特的香氣漩渦——那氣息初聞似仲夏夜的金銀花墻,細辨又糅著茯苓、首烏和野山參的清苦。十二歲的冬生總在此時屏住呼吸,看著祖父布滿老繭的手掌在銅秤上起落,暗紅算珠碰出細碎脆響,仿佛在替不肯開口的老人作答。 那些裝著藥材的藤編簍筐里,總飄出些不屬于尋常本草的氣味。有時是雨打梨花的清冽,有時又像古寺檐角風鈴的余韻,某次甚至泛起冰雪初融時山澗的凜冽。祖父的銅鎖鑰匙從不離身,像枚沉默的玄鐵新月,守護著藥柜最上層某個落滿塵埃的格子。直到某個黃昏,冬生發現祖父壓箱底的藍布醫書里,夾著張泛黃的女子照片,裙角繡著與藥柜浮雕相同的流云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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